周围看笑话的宾客越来越多。
虽然他们不敢嘲笑蒋昊成,但不代表会给沈星辰留情面——即使他是蒋昊成带到宴会上来的。
其中一个Oemga男孩跟沈星辰差不多年纪,目光嫉妒地看着沈星辰的眉眼,嘴上却不屑地说:“你们看他眼睛,狐狸精似的,一看就是下贱!”
“不贱怎么会爬上霍先生的床,又去勾引蒋少爷。哼,说不定还被其他人玩过,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。”旁边一个Beta故意捏住鼻子,语气既刻薄又尖锐。
他一直想分化成身娇体软的Omega,可惜没成,因而对Omega群体有一种求而不得的嫉恨。
这时有个女人“咦”了一声,然后上下打量着沈星辰,忽然笑了起来:“我说他怎么那么眼熟,原来是沈庆柏的儿子,还真是上不得台面。”
说到“沈庆柏”两个字的时候,女人语带嫌弃,面露轻蔑,引得其他好奇不已:“沈庆柏是谁?”
“我父亲的初中同学……哎,反正说了你们也不知道。上次我父亲办生日宴,沈庆柏夫妇死皮赖脸跟我父亲要了一张邀请函,然后在宴会上让他儿子到处勾搭别人,看了叫人恶心!”
“有其父必有其子。沈庆柏卖儿求荣,他儿子也清高不到哪里去,还做出一副清纯的样子,这不就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嘛!”
那些宾客你一言我一语地嘲笑着沈星辰。
虽然他们没有说的很大声,但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,所有的嘲讽和恶意就像针尖一样往沈星辰耳朵里刺。
沈星辰难受极了,心想:“要是蒋昊成没有招惹霍先生该有多好……要是霍先生没有说那些嫌弃我的该有多好。”
他站在宾客当中,无所适从地垂着头,感觉自己就像供人取乐的小丑,恨不得赶紧找个洞钻进去,又恨不得转身就逃,
可他不敢。
他被父亲送给了蒋昊成,这会儿蒋昊成都还没走,他要是敢逃跑,沈庆柏第一个就会打死他!
所以,就算再难受,再难堪,被霍斯年当众嫌恶也好,被众人嘲笑也罢,他必须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来。
想到这里,沈星辰用力咬了咬唇,逼着自己抬起头,冲蒋昊成挤出一抹讨好的笑:“蒋少爷,我……”
“滚!”蒋昊成当着众多宾客的面,突然一巴掌打在沈星辰脸上。
沈星辰一个趔趄,没站稳,摔在了霍斯年的脚边。
霍斯年眉心微皱,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恶,抬脚往旁边挪了两步,仿佛脚下有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“蒋少爷,您别生气,都是我不好,是我的错……”沈星辰抓住蒋昊成的裤脚,努力仰起头,苍白的小脸依然带着讨好的笑。
啪嗒、啪嗒……
他说话的同时,鲜红的鼻血从他鼻腔里一滴一滴掉了下来,可沈星辰顾不上擦,满脑子都是不能让蒋昊成生气。
“真脏。”旁边一个宾客嫌弃地说,“蒋少爷怎么会看上这种人,还带到宴会上来丢人现眼。”
就差明着说蒋昊成没品味了。
蒋昊成一向爱面子,今晚带沈星辰参加晚宴也是为了炫耀。
没想到宴会才刚开始,他就被霍斯年讥讽了一番,又被宾客们嘲笑没品味,找了沈星辰这么一个下贱的货色当情人。
蒋昊成从小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,而且还是当着众多有头有脸的宾客们的面。
他气得脸都变形了,急需要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,却不敢跟霍斯年撕破脸,于是把气都撒在了沈星辰身上。
“下贱东西!”蒋昊成脸色阴沉,狠狠一脚踹开了沈星辰,“还不滚远点,别脏了我和霍总的眼睛!”
说到后面那句时,他抬头看向霍斯年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本少爷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!”
“呵呵。”霍斯年薄唇微勾,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,视线像是不经意间在沈星辰身上扫过,微微顿了顿,随即抬脚朝大厅中间走去
没必要理会这种下贱的Omega。
霍斯年冷漠地想,心里却隐隐有点不适,像是心疼,又像后悔,还有些自责,总之难以形容。
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霍斯年和蒋昊成离开后,那些看热闹的宾客觉得无趣,也走开了,沈星辰这才从地上艰难地爬起身。
刚刚蒋昊成一脚踹在他肋骨上,他疼得话都说不出来,后背直冒冷汗,肋骨仿佛断了一样。
不过沈星辰没有离开宴会大厅,他想等宴会结束后再去找蒋昊成赔罪,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机会。
在洗手间把鼻血清洗干净后,沈星辰默默走到休息区坐了下来。
休息区在大厅较为偏僻的角落,人少安静,豪华的沙发上只坐着寥寥数人,其中一人坐在沈星辰旁边。
他跟沈星辰一样,都是Omega男孩,长着一张圆圆苹果的脸,手里端着一个盘子,盘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。